第314章 妹妹没了④

叶近晨手上，青筋在暴跳，不知道是因为刚才的打斗太过激烈，还是因为他听到了妙灵兮与司南的对话。
  啪的一下，灯开了。
  突如其来的光明，让画面陷入了短暂致盲。
  手中忽然一空，像是有谁从她手上抢走了什么重要的东西。
  妙灵兮想伸手去抓，只有那个人冰冷的半片衣角。
  衣角带着从未有过的疏离，妙灵兮试图抓住它，用力扣紧它，可衣角还是从她指尖轻轻裂开…一分为二了。
  这是一种决绝的分裂方式，叶近晨为了不让她碰到他，宁愿撕烂了自己的衣服。
  睁开眼，少年愤怒的脸庞慢慢在他眼中清晰。
  他好生气，胸口起起落落，像是活跃的火山，永无止境的愤怒着。
  四目相接，少年初见时那双好看的桃花眼，冷冽成了尖锐的刀锋，扎在妙灵兮心头，让她好疼好疼…
  他听到什么了？
  他知道什么了？
  害怕，无助…妙灵兮想伸手碰碰他，叶近晨却似是躲垃圾一样躲开了。
  妙灵兮记得…叶近晨很喜欢这样拒人于千里之外，而且他拒绝的人，都是他所不喜欢的人…
  “你早就知道有人要对害漫漫，却不告诉我！！！”
  冷静的质问，仿若晴天霹雳。
  他都听到了…
  完了…
  全听到了…
  最后一丝念想也没有了吗？
  她留不住小馒头，连嫩豆腐最后一点喜欢也留不住了吗？
  像是她心爱的头发，像是许她一生的师兄，像是宠爱她的同门师兄师姐们…嫩豆腐也会像他们一样，离她而去吗？
  “我…”
  嘴唇微张，妙灵兮却发现喉头哽咽，她好像什么都说不出了。
  对啊…她知道这一切，也自作主张的掩盖这一切，让嫩豆腐连妹妹最后一面都见不到。
  滚烫的泪水，淹没了她的视线。
  妙灵兮像是失足落水的人，再一次伸手靠近眼前的救命稻草…
  她在用眼神哀求他，相信她，给她救赎…
  “是你害死漫漫！是你！！！”
  绝望的怒吼，带着干哑与窒息，妹妹死了…叶近晨怎么能不难受。
  他恨自己没有那个能力，无法保护妹妹。
  更恨自己，明明察觉到妙灵兮的转变，却一直自欺欺人的以为是自己感动了对方。
  可是到头来，他换不来她的改观，却换来了她的欺骗！
  他甚至连叶漫漫最后一面都没见到…
  叶近晨抱紧了怀里的小人，体温还在，只是她的身体，已经开始渐渐变得僵硬了。
  好冷，漫漫身上好冷。
  叶近晨抱着叶漫漫，放到床上，给她盖了一层又一层被子。
  还是好冷…
  他打开了家里一直当做摆设的空调，切换制热，开到最大温度，最强风速。
  “漫漫不怕，马上就不冷了。”
  低声软语，叶近晨已经不记得上一次好好跟叶漫漫说话的时候，是多久以前了。
  他只记得，妈妈跟他说过，他是妹妹的骑士，要为她保驾护航，要让她当世界上最幸福的公主…
  好像…他再也做不到了。
  拳头砸向床面，少年低下头，不让人看到他的脸。
  柔软的床上，忽然湿了一大片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