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八十一章

  事后的每一天，我都在对天发誓，那一下，只是我的手在本能的寻求稳定的支点，然后就抓住了衣服，但衣服是穿在人身上的，怪就怪我抓的太用力。
  掌心明显感觉到有柔物在顶撞着虎口，五根手指更是被一团硕大软物给一下子撑开，要不是有衣服的摩擦，怕是得直接滑手，我整个人得半边身躯摔地上。
  “啊！！”
  妈妈惊叫一声。
  “啪！”
  那一刻。
  迷糊中的我正感受着掌心所传递过来的柔嫩触觉，分析着这是什么东东？答案刚要有所眉目，后脑勺就传来剧烈的疼痛感，疼的我酒意一下子散去了半成，妈妈手掌掴来的力道没有丝毫的留情。
  那骤然产生的剧痛，更是让我龇牙咧嘴，手不断挠着后脑勺，都感觉自己现在是不是处于轻微脑震荡中。
  扭过脸，眼睛看向妈妈，只见妈妈正冷眸凝视，眉宇的皱出了深深的怒痕，那身上所散发出的寒意，更是让我有种掉入冰河中一般。
  瞧着妈妈一只手放在胸口，还有强忍的痛觉的样子，我知道自己的手算是做了哪门子的恶。
  浴室里安静到死寂我揉着后脑勺，不知道该说什么，更不敢去多看。
  妈妈直直看着我，最后才开口道：“滚回去睡觉！”
  今晚，她对我算是忍无可忍了。
  “哦。”
  这一次，脚也知道鞋子在那儿了，人也不晃了，好像比喝酒前还要清醒了，我丧气且害怕的低着头，单手扶着墙壁，前往自己的房间。
  妈妈就跟在我身后，冷冷看着我。
  回到了自己的房间，躺回到床上，明明刚刚困得都能躺在硬邦邦且冰凉的地板上睡着，现在躺在舒适的床上却是没有丝毫的倦意，更为关键的是，后脑勺还在发疼，妈妈那一掴是真没留情。
  可能是我抓的太疼又冒犯了，烂醉如泥的样子，本来就让她很气，也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面对。
  想着想着，心里又觉得无穷的委屈，翻来覆去烦的狠，拿起了手机，看了一圈，婉玲阿姨明天有事，应该睡着了，黄霜霜？最近不知道她在耍哪门子的闷气，唉……有蓉姐？应该也入睡了吧。
  落老师？
  我点开落老师的头像，先去看了她最近的动态，却是发现就在两个小时前，她发了一条动态。
  “花非花，雾非雾，夜半来天明去，来如春梦不多时。”
  这让我一下子来了好奇。
  因为在我的印象里，落老师擅长教理科知识，这一句感伤短句，任谁看到都能猜到其中那股忧伤气，尤其是也勾起了我现在的心境。
  切换到聊天界面，我想也没想，发了句：“落老师，您睡了吗？”
  发完之后，看着自己的信息，觉得又有点后悔，想撤回，因为我不光伤害了落老师，更重新打搅到她了，相当不妥。
  就在我手指打算操作撤回的时候。
  落老师的回信来了。
  “这么晚，还不睡觉？”
  我思忖了一下，回道：“落老师，你什么时候回来上课？”
  本来想以落老师动态的花非花起头，但想了下落老师本来就不开心了，我自己状态也不好，说那个，怕是徒增落老师伤感。
  “还需要过段时间吧，时间不早了，早点休息吧。”
  落老师打发道。
  感受到落老师言语中的不耐烦多聊的心思，我心里真是又委屈又惭愧，情绪如同无法阻止的喷发火山一般，点了语音按钮，说了一段话：“老师，你是不是很讨厌很恨我，却强忍着”
  不知不觉间，声音是又涩又带点哭泣。
  夜色中。
  漆黑的屋内环境下，只有我的手机屏幕还亮着，映照在我的脸上，眼中的鳄鱼有着点点晶芒。
  眼睛一直注视着聊天界面，没有切换，我的直觉告诉我，落老师肯定会回我。
  过了一会儿。
  “别乱想了，过去了，你还年轻。”
  这是落老师回我的内容，这让我心里却是难受异常，我跟落老师之间的距离没有丝毫的回升不说，而且她这种选择自己承担的作为，让我今夜算是通了一个宵。
  流年不利怕是说的就是我这个倒霉蛋。
  等回到学校的时候。
  手机却是震动了下。
  我拿起一看，是黄霜霜给我发的：“好啊你！大清早为什么不跟我打招呼？”
  大清早。
  本来昨晚一连串的事，让我堵得慌，加上黄霜霜对我的阴晴不定，我现在最不想回的人当中属她排在最前。
  不过。
  我还是客气的回道：“我现在心情很糟糕，让我静一静吧，很累，真的很累。”
  很久。
  手机都没震动。
  直到……
  下午有一节体育课，算是自由活动，由于我跟班级里的关系不算融洽，处于一种外面越热闹，我越冷落的处境，加上心情也不好，特地来到实验楼，这里安静不说还很凉爽，可以让我发呆一会儿。
  忽然手机震动了下。
  我拿起来一瞧，是黄霜霜。
  “daring，听说你这节是体育课？”
  “嗯”
  “玩的开心了吗？”
  “没有，一个人躲在实验楼发呆。”
  发完信息我就不想发了，一个人靠在廊道的角落发呆着。
  干坐了一会儿，起身走向楼梯，忽然跟一道人影来了个面对面，我瞳孔一下子放大了些。
  “霜霜，你怎么在这儿？”
  黄霜霜不断喘着气，见到我，脸上却是露出甜甜的笑容，双手叉着腰，缓和了下气息，才说道：“我可是一层……一层……找你呐！”
  听到这句话，我微微震动了下，但我更为不明白的是她要做什么。
  “你怎么不上课？”
  “哦……我特地找理由跑出来找你的，感动不？”黄霜霜俏皮道。
  我则是脸上无惊无喜，倒不是刻意为之，而是太多的负面情绪云集在脑海中。
  见我这样子，黄霜霜绽放的花容缓缓收回，嗔怪道：“不理我了？”
  一听到这话，或者说我急需想释放情绪，黄霜霜撞到了枪口，以至于我对她发了火：“是！我不懂你在搞什么！突然无缘无故的…………”
  苦水如黄河决堤一般，汹涌且残暴，冲向站在我下方的小女人。
  面对我的发难，黄霜霜表情未动，眼睛睁的大大的，但眸中水线的变化还有眼珠的晃动，却是述说着她此刻心理情绪的转变，小巧的红唇抿着，站姿木木的，像一颗树，仿佛被我的冲击给震住了。
  等到我说完。
  负面情绪宣泄大半，我人从压抑到痛苦到现在好受了些，看着黄霜霜委屈且又强忍着不哭的样子，内心立马软了。
  “好受了吗？”黄霜霜见我说完，语气发颤但又温柔，抬起手，用校服擦了一下一直盈盈不落的泪花，发出了一声调息的哽咽。
  我张了张嘴，内心被触动，感觉到后悔，我这段日子总是在出错…出错……没完没了的出错，似乎最为受伤的其实并不是我，而是我身边的人。
  “对不起，霜霜。”
  我低头且语气发软。
  “我明白。”黄霜霜虽然音色有些发哽，但声音却是有力且肯定。
  她的理性反而显得我的不理性和幼稚。
  我更加不好说了，甚至不敢去看她的眼神。
  “你知道我为什么不理你吗？”黄霜霜问道。
  “我……”我张嘴，嗓子却是好似有石块堵着，哭的情绪在积蓄。
  黄霜霜笑了，笑的很自然很甜，仿佛双眼看到的不是我，而是另一样美丽的事物，说道：“因为我害羞啊！”
  我全身一震。
  “你知道吗？那是我第一次那种感觉……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……我更想让你知道我不是随便的人，我不希望你觉得我好像唾手可得，所以我不理你，我如果真不理你，你觉得……”说到这儿，黄霜霜声音一下子哽咽到无法说下去，但我却是懂了，彻底的懂了。
  果然。
  自始至终，笨蛋的只是我，回响了一下，我似乎很喜欢将欲和情混合在一起，把欲当做情，把情看成欲。
  “对不……起”我声音发涩。
  “没关系。”黄霜霜明明在涌泪，但声音却是很自然干脆，紧接着，她又说道：“那你会理我吗？”
  那一刻。
  我再次明白，黄霜霜那是真的喜欢我。
  “会。”
  不知不觉，我也是泪流双颊。
  黄霜霜露齿甜甜一笑，脸上却是红了，笑道：“那我还要那种感觉，就现在！”
  “哪种感觉？”我一下子没理解，满脸困惑。
  黄霜霜迈着莲步走上阶梯，我跟她之间就差一个阶梯，她冲我勾指，示意我弯下腰。
  我照做了。
  能闻到黄霜霜贴上来的香气正在往我的鼻子里冲，里面似乎混合着一种奇妙的气息，让我的血液顿时间加速起来，很莫名其妙。
  黄霜霜手作遮挡，要跟我说悄悄话，话音如丝如线绕进了我的耳中，将我震的脑袋空空。
  “我还要…………嗯…高潮~”那一身嗯，却是她开始动情了，挠我的心。
  我错愕的扭过脸，看着她。
  黄霜霜直视着我的眼神，骄傲的抬起明媚的小脸，像是在挑衅我敢还是不敢。